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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一月的北京飄著細雪,呼吸的空氣彷彿懸著冰粒,令人特別犯困。但解雨臣並不想睡,他有點累。
他從床上起身,滑了一下新的智慧型手機,又換回以前的粉色舊機,熟練地開始玩起俄羅斯方塊。不是很餓,應該能撐到跟黑瞎子約吃早餐的七點。
連續破了三、四關,不到六點,有通電話打來。解雨臣習慣性的拿起舊機子來回電,愣了一下才發現錯了,簌簌地滑開手機的通話介面。
他告訴自己得習慣一切。
「嘿,解當家也這麼早醒。」入耳的是黑瞎子有精神的聲音,其實解雨臣覺得是有精神病。
「少廢話,你睡不著?」解雨臣一邊回話一邊戴上手錶,對方悶悶道:「是阿,當家不在,我哪睡得好。」
「你是怕我殺你不成。」
「哪是,走吧,吃早點,咱們該過退休生活了。」
「四十幾歲你退個屁。」語畢,解雨臣掛斷電話。他穿好衣服,閒散地走去家外的早餐店。果不其然地,黑瞎子老早就在位子上等了,他一邊跟他招手,一邊指著桌上已經點好的食物。黑瞎子吃的普通,豆漿油條外單點荷包蛋,解雨臣胃不是很好,早上就是碗鹹稀飯。
「好久沒吃,還是這兒的豆漿純。」黑瞎子啜了一口,滿足地說道。
「吃成這樣,像餓了三天似的。」解雨臣拿起筷子輕輕攪動稀飯的表面,「你這次又要去哪?」
「我也不知道。」黑瞎子停下動作,「大概是很遠的地方,沒人認識我或是無人之地。」
「不回來了?」解雨臣的語氣裡有些顫,底氣明顯不足。
「不回來了。」黑瞎子臉上的笑容慢慢崩解,「必須回來嗎?」
「也不是,好歹發發信過來。」
「花兒爺,我是個不老不死的怪物。人一旦活得太久,什麼事情都不重要,這跟活得太短的道理,還有些相似。」黑瞎子說,「我希望你殺了我,但我不希望你被我殺死。」
「真是個好理由。」解雨臣站起身來,他的身軀特別的僵硬,語調特別的輕,解雨臣撫上黑瞎子的臉,閉上眼輕輕吻了對方的唇,然後近乎是咬牙說道:「祝你好運。」語畢,他把錢放在桌上,轉身而沒有回頭,只是淡淡說道:「你最好別再讓我看見。」
黑瞎子看著對方的背影,靜靜的喝完剩下的豆漿。這家店的老闆是個年歲很大的奶奶,一直靜默地坐在板凳上,笑地慈祥。黑瞎子給了錢,也走出早餐店。
據說此後再也無人看過他,直到解語花凋零的那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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